第十四章 一起去看喪屍海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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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走。”在小不知拉著魯大生收拾東西的時候，路深深涼涼地來了這麽一句。
魯大生呆了呆：“博士！”
小不知歪了歪腦袋：“為什麽？”
路深深不理他們，直直看著亂雲：“幫我爭取點時間，我的研究馬上就可以完成了！”
“博士，別任性了！”魯大生有些著急，大步走到他身邊就想給他一個手刀，但路深深深知身邊人的尿性，直接縮到了亂雲的身後。
“你給我的那塊晶核我已經煉化了，新的防禦工事我已經讓人在外城埋下了，新武器的研究還差最後一步，我還需要一點時間……只要我成功了，喪屍圍城這種事情很容易就能解決——只要姐姐你能給我再多一些時間，我一定會成功！”路深深眼神很亮，他抓著亂雲的胳膊，用力極了。
亂雲有些為難，皺了皺眉：“我覺得魯大生說的比較對。你弱爆了，不逃的話，會死。”
路深深拿著濕漉漉的黑眼睛盯著她，那模樣實在讓曼星人下不來手摧殘。
眉頭打結，曼星人從沒這麽糾結過：“你…一定要繼續那個什麽研究嗎？”
路深深重重點頭，吸了吸鼻子：“只要我能在這次危機來時力挽狂瀾，我就會成為這個基地的第一人。我不想再當他們手中的工具，我想站得更高，變得更強。”
亂雲揉了揉他的腦袋：“怎麽聽著不大靠譜啊。”
路深深深吸口氣，鏗鏘有力地：“這個世界已經墮落成到底了，我想改變它。”
亂雲撇了撇嘴，不知一臉懵懂，魯大生很吃驚。
“人類在進化，喪屍在進化，變異獸也在進化，我們拼的就是誰能進化得更快。我在跟時間賽跑，沒有時間逃跑。一旦逃避，我這三年來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會毀於一旦。”
亂雲別開眼，不知依舊懵懂，魯大生很感動。
“我要改變這個世界，就從這個基地開始。”路深深將亂雲的臉扭回來，眸色深深，比夜空的顏色更深，“只有這樣我才不會後悔。”【雖然……他已經後悔過一次了。】
亂雲盯著他看了許久，才輕輕哼了一聲：“改變世界這種話……可不是說出來吹牛的。”
路深深一臉不忿：“姐姐你不相信我？”
亂雲用力將他腦袋揉成鳥窩：“與其說不信你（這個有報社傾向的中二少年），我更不相信這個殘念的世界。”
路深深楞了楞，而後爽快地笑了：“我會改變它，讓它變得更好，更有價值——”【這樣……摧毀起來才更美麗不是麽？】
“夠了，別說了。”亂雲揉了揉額角，有些受不了地拎起他直接丟給魯大生，“不是說要繼續研究麽？還不快去？！”
路深深深深凝視她，然後轉頭就走：“我會改變它！所以……你別死在那之前！”
亂雲站在原地，楞楞地看著他細瘦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。
她就那麽出神地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發呆，連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的身側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也沒註意。
***
“曼星毀滅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你一點也不在意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唔……什麽為什麽？”
“你為什麽一點也不傷心？”
“……你從田野裏摘了一朵花，把它種在了自家的花盆裏，然後你把田野一把火燒了，花會傷心嗎？”
“の……什麽亂七八糟的比喻，我又不是花，我哪兒知道它會不會傷心。”
“是啊，你又不是曼星人，你憑什麽認為曼星人會傷心。”
“餵餵餵，別突然炸毛啊……”
“曼星人，就是聯盟手裏的一盆花。”
“是嗎……你是這樣認為的麽？”
“呵呵~”
“餵餵，你從沒想過回家嗎？”
“你是說曼陀羅星？又被你們稱之為α象限γ星雲左臂端δ單恒星星系編號03的那顆小行星麽？”
“嗯，算是吧。”
“沒有毀滅之前，很久很久之前的曼陀羅星球，濃綠高大的曼星人遍布星球表面，每一天舒展葉子期待著迎接陽光雨露的日子，確實很美好……但自從星球被發現，被過度開發，曼星人的母株被砍伐殆盡，資源匱乏，汙染加劇之後，那裏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家了。”
“…對不起…如果可以，我可以幫你尋找合適的星球…”
“不用啦~你家的花園就不錯~”
“……我以為，你會恨那些破壞你母星的人……”
“尾毛？”
“或者，至少會想要改變那樣的星球，讓家園恢覆原狀。”
“你想得太多了。”
“哈？”
“曼星人只要有陽光空氣和水，就會很快樂的。”
“所以？”
“我有陽光有空氣有水，我很快樂。”
“這樣就夠了嗎？”
“恩恩。”
“沒野心嗎？沒欲.望嗎？沒有想改變的東西嗎？不想要自由什麽的嗎？夢想呢？”
“……我要那些糟心玩意兒幹嘛？又不能開花結果！你就是想要的太多才老得這麽快！！！”
***
“雲雲，在想什麽？”不知搖了搖她的手，聲音軟軟的，幹凈得可愛。
亂雲撇了撇嘴，低頭看他：“不知你怎麽不跟他一塊兒走？”
“跟雲雲，在一起，安全！”小不知面無表情，捉著她的手，不放。
亂雲噗地笑出了聲：“說得好！”說罷，她捏了捏不知綠油油的臉頰，“走，去城墻上看看喪屍海~”
基地裏，能撤退的高官都走得差不多了。
剩下的軍人們盡管盡忠職守，卻仍然無法控制民眾們的情緒。想逃命的人找不到出路，絕望的人恨不得拖上身邊的人一塊死，更有隨意踐踏別人生命的人，自私自利搶奪別人東西的人，基地三年來所樹立的和平的表現轟然崩塌——所幸，這些事兒亂雲沒碰上。
她直直往最外圍防線去，那裏駐紮著軍隊和異能者，與第一波攻城的喪屍奮戰，是最危險的地方。
她必須為路深深爭得足夠的時間……の，對了，路深深需要多少時間來著？
亂雲撓了撓腦袋：她怎麽就忘了問啊？
不知抓著她的手，搖了搖：“3天，路深深說，還要3天。”
亂雲一楞：小不點怎麽知道的？
不知拿那雙閃亮亮的眼眸望著她：“不知，聽得到，亂雲的話。”
亂雲默了。
她剛剛說話了麽？貌似沒有的吧？！
那尾毛這小家夥能聽到？！絕壁有哪裏不對吧！！！
小不知彎起嘴角，綠油油的臉蛋分外討喜：“我很高興，能聽到，亂雲的話。”
還有，這貨從剛剛開始就叫的是“亂雲”吧！
亂雲真囧了——雖然從沒想過要遮掩身份，但這麽容易就被別人知道她是土豪金款·限量版·超珍悉曼星人，還是覺得好吃虧啊！！！
小不知嘴角忍不住一抽，不答話了。
【曼星人，果然超蠢的啊。】
***
外圍防線的情況不太樂觀。
軍人們的死傷過半，異能者人數大減，電網被撕毀，外城墻體破了個大洞——無數喪屍源源不斷地湧入，哀嚎聲不散，野獸般的吼聲震耳，屍橫遍野，外城的景況如人間煉獄。
不過能在這種地方碰到熟人倒也算緣分。
女協眾人正在組織最後一批老弱婦孺進內城避難，焦頭爛額之際，就看到悠悠閑閑仿佛在散步的亂雲。
李莫愁驚疑：“你沒有跟小路博士走？！”
亂雲慢吞吞：“他沒走。”
王語嫣大驚：“天！他不要命，你也不要命了嗎？！你還不快去保護他？！”
亂雲繼續往外闖：“他現在很安全。”
小紅藥快哭了：“方大姐你要去哪裏？跟我們一起進城吧！外面、外面現在太危險了！”
亂雲笑呵呵，牽著小不知走了個過場：“啊，那個啊……我帶不知去看看海。”
眾人：【…媽蛋，看喪屍海什麽的…不要太兇殘啊！】
走了兩步，亂雲停了下來，回頭看了看快要關閉的內城的門。
低頭，她看著小不知：“你確定不跟她們一塊進城？”
小不知點點頭。
亂雲拍拍他的腦袋：“那好吧……不過，我能問你件事兒麽？”
小不知繼續點頭。
“萬一、我是說萬一……那個，如果你死掉了，我把你埋在土裏，明年能長出來新的你麽？”
小不知：“……”
亂雲：【餵餵餵，別一臉“臥槽我跟你這個智商為負的家夥無法溝通”的表情好麽！】
***
“3天啊，時間有點長。”亂雲摸了摸下巴，看著朝著她飛奔過來熱情如火的喪屍們，難得地又開始思考了。
小不知指著內城的城墻，發話：“建立屏障，亂雲可以去那裏。”
“你是說，讓我直接在城墻外把寶貝兒們亮出來？”亂雲眼睛一亮，覺得十分有道理——背靠大樹好乘涼什麽的……她真是太有文化了，不過，“城墻範圍太大了，將寶貝兒們分散開的話，是吃不掉這些喪屍的。”
小不知頓了頓，提問：“不吃，只是不讓他們進來，能撐多久？”
亂雲有些不好意思：“大概……一個、兩個最多三四個小時……”
小不知沈默了。
（藤蔓們自動自發從地下竄出，抽飛熱情過頭的喪屍小姐和喪屍爺們。）
亂雲也沈默了。
數十萬的喪屍，數量太多了，她實在是吃不下。
而且吃貨總是喜歡群攻的……分散開後，實力就成渣渣了。
（於萬軍中談笑自如，兩人是沒自覺呢，還是沒自覺呢？）
“喪屍也分很多種類。”小不知輕輕開口，語氣有些微妙的老成，“普通喪屍很弱，變異喪屍強壯、快速，高等喪屍有異能，它們可以單一進化，也可以覆數進化，更可以進化到歪路上去（如獵食者），但無論哪種方向的進化，到了最終，就會誕生出喪屍中的王者。”
亂雲眨了眨眼：“那我聽小蔓子說的那個特別厲害的，就是喪屍王？”
不知點點頭，繼續往下說：“喪屍王非常強悍、殘暴，而更令人害怕的是，他有智慧。”
亂雲翻了個白眼，有點不耐煩：“智慧什麽的……能吃麽……”
小不知嘴角抽了抽：“它能夠統領喪屍海滅城，人類的城池和抵抗在它面前，弱爆了。”
亂雲哼了一聲：“人類的確弱爆了。”
小不知拽了拽她的衣袖：“現在的你，還殺不了喪屍王。”
亂雲有點炸毛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小不知微微笑了：“亂雲，你如果要為路深深爭取時間，就要變強。”
亂雲認真地盯著小不知看了好幾秒：“從剛剛開始，你好像……話變多了。”（不止是話變多了吧？！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吧！）
小不知拉拉她的手：“我很聰明。”
亂雲一臉鄙視。
小不知一臉認真地：“我真的很聰明，不比路深深差。”
亂雲嗤鼻。
“為了證明這一點，我會幫你。”仰著小臉，他望著亂雲，眸色溫柔，“我會讓你變強。”
眨了眨眼，亂雲決定……滿足自己的好奇心：“怎麽變強？”
小不知動作誇張地朝城墻那邊揮了揮手。
墻頭有個高大的身影揮了揮手手上的旗子，然後就從高墻上扔下來——兩個人。
亂雲定睛一看：哎呦餵，還是熟人吶~
被堵住嘴巴綁住四肢的兩個人被繩子拴著吊在半空中，扭曲得活脫脫像條蚯蚓~那往日裏總是溫柔美麗的安藤杏子如今披頭散發狼狽不堪，而原本高大威武的杜含之則滿身是血形銷骨立——看來上一次，亂雲確實打擊到他了。
“他們兩個撤退的時候，我讓人把他們截住了。”不知拿臉蹭了蹭亂雲的手背，十足愛嬌，“你高興嗎，亂雲？”
亂雲敷衍地“啊”了一聲：【見到這兩糟心玩意兒有什麽可高興的？】
“那殺掉他們，你能進化嗎，亂雲？”不知期待地問。
亂雲漫不經心的態度陡變，她盯著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兇悍——
“你——是誰？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緊趕慢趕，4000字總算是出來了。
感謝路人甲親的虎摸，人家很感激呢~
曼星人的進化之路就是不斷地被炮灰然後炮灰別人——
以上，請留言虎摸作者，然後期待明天的更新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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魯大生呆了呆：“博士！”
小不知歪了歪腦袋：“為什麽？”
路深深不理他們，直直看著亂雲：“幫我爭取點時間，我的研究馬上就可以完成了！”
“博士，別任性了！”魯大生有些著急，大步走到他身邊就想給他一個手刀，但路深深深知身邊人的尿性，直接縮到了亂雲的身後。
“你給我的那塊晶核我已經煉化了，新的防禦工事我已經讓人在外城埋下了，新武器的研究還差最後一步，我還需要一點時間……只要我成功了，喪屍圍城這種事情很容易就能解決——只要姐姐你能給我再多一些時間，我一定會成功！”路深深眼神很亮，他抓著亂雲的胳膊，用力極了。
亂雲有些為難，皺了皺眉：“我覺得魯大生說的比較對。你弱爆了，不逃的話，會死。”
路深深拿著濕漉漉的黑眼睛盯著她，那模樣實在讓曼星人下不來手摧殘。
眉頭打結，曼星人從沒這麽糾結過：“你…一定要繼續那個什麽研究嗎？”
路深深重重點頭，吸了吸鼻子：“只要我能在這次危機來時力挽狂瀾，我就會成為這個基地的第一人。我不想再當他們手中的工具，我想站得更高，變得更強。”
亂雲揉了揉他的腦袋：“怎麽聽著不大靠譜啊。”
路深深深吸口氣，鏗鏘有力地：“這個世界已經墮落成到底了，我想改變它。”
亂雲撇了撇嘴，不知一臉懵懂，魯大生很吃驚。
“人類在進化，喪屍在進化，變異獸也在進化，我們拼的就是誰能進化得更快。我在跟時間賽跑，沒有時間逃跑。一旦逃避，我這三年來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會毀於一旦。”
亂雲別開眼，不知依舊懵懂，魯大生很感動。
“我要改變這個世界，就從這個基地開始。”路深深將亂雲的臉扭回來，眸色深深，比夜空的顏色更深，“只有這樣我才不會後悔。”【雖然……他已經後悔過一次了。】
亂雲盯著他看了許久，才輕輕哼了一聲：“改變世界這種話……可不是說出來吹牛的。”
路深深一臉不忿：“姐姐你不相信我？”
亂雲用力將他腦袋揉成鳥窩：“與其說不信你（這個有報社傾向的中二少年），我更不相信這個殘念的世界。”
路深深楞了楞，而後爽快地笑了：“我會改變它，讓它變得更好，更有價值——”【這樣……摧毀起來才更美麗不是麽？】
“夠了，別說了。”亂雲揉了揉額角，有些受不了地拎起他直接丟給魯大生，“不是說要繼續研究麽？還不快去？！”
路深深深深凝視她，然後轉頭就走：“我會改變它！所以……你別死在那之前！”
亂雲站在原地，楞楞地看著他細瘦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。
她就那麽出神地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發呆，連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的身側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也沒註意。
***
“曼星毀滅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你一點也不在意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唔……什麽為什麽？”
“你為什麽一點也不傷心？”
“……你從田野裏摘了一朵花，把它種在了自家的花盆裏，然後你把田野一把火燒了，花會傷心嗎？”
“の……什麽亂七八糟的比喻，我又不是花，我哪兒知道它會不會傷心。”
“是啊，你又不是曼星人，你憑什麽認為曼星人會傷心。”
“餵餵餵，別突然炸毛啊……”
“曼星人，就是聯盟手裏的一盆花。”
“是嗎……你是這樣認為的麽？”
“呵呵~”
“餵餵，你從沒想過回家嗎？”
“你是說曼陀羅星？又被你們稱之為α象限γ星雲左臂端δ單恒星星系編號03的那顆小行星麽？”
“嗯，算是吧。”
“沒有毀滅之前，很久很久之前的曼陀羅星球，濃綠高大的曼星人遍布星球表面，每一天舒展葉子期待著迎接陽光雨露的日子，確實很美好……但自從星球被發現，被過度開發，曼星人的母株被砍伐殆盡，資源匱乏，汙染加劇之後，那裏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家了。”
“…對不起…如果可以，我可以幫你尋找合適的星球…”
“不用啦~你家的花園就不錯~”
“……我以為，你會恨那些破壞你母星的人……”
“尾毛？”
“或者，至少會想要改變那樣的星球，讓家園恢覆原狀。”
“你想得太多了。”
“哈？”
“曼星人只要有陽光空氣和水，就會很快樂的。”
“所以？”
“我有陽光有空氣有水，我很快樂。”
“這樣就夠了嗎？”
“恩恩。”
“沒野心嗎？沒欲.望嗎？沒有想改變的東西嗎？不想要自由什麽的嗎？夢想呢？”
“……我要那些糟心玩意兒幹嘛？又不能開花結果！你就是想要的太多才老得這麽快！！！”
***
“雲雲，在想什麽？”不知搖了搖她的手，聲音軟軟的，幹凈得可愛。
亂雲撇了撇嘴，低頭看他：“不知你怎麽不跟他一塊兒走？”
“跟雲雲，在一起，安全！”小不知面無表情，捉著她的手，不放。
亂雲噗地笑出了聲：“說得好！”說罷，她捏了捏不知綠油油的臉頰，“走，去城墻上看看喪屍海~”
基地裏，能撤退的高官都走得差不多了。
剩下的軍人們盡管盡忠職守，卻仍然無法控制民眾們的情緒。想逃命的人找不到出路，絕望的人恨不得拖上身邊的人一塊死，更有隨意踐踏別人生命的人，自私自利搶奪別人東西的人，基地三年來所樹立的和平的表現轟然崩塌——所幸，這些事兒亂雲沒碰上。
她直直往最外圍防線去，那裏駐紮著軍隊和異能者，與第一波攻城的喪屍奮戰，是最危險的地方。
她必須為路深深爭得足夠的時間……の，對了，路深深需要多少時間來著？
亂雲撓了撓腦袋：她怎麽就忘了問啊？
不知抓著她的手，搖了搖：“3天，路深深說，還要3天。”
亂雲一楞：小不點怎麽知道的？
不知拿那雙閃亮亮的眼眸望著她：“不知，聽得到，亂雲的話。”
亂雲默了。
她剛剛說話了麽？貌似沒有的吧？！
那尾毛這小家夥能聽到？！絕壁有哪裏不對吧！！！
小不知彎起嘴角，綠油油的臉蛋分外討喜：“我很高興，能聽到，亂雲的話。”
還有，這貨從剛剛開始就叫的是“亂雲”吧！
亂雲真囧了——雖然從沒想過要遮掩身份，但這麽容易就被別人知道她是土豪金款·限量版·超珍悉曼星人，還是覺得好吃虧啊！！！
小不知嘴角忍不住一抽，不答話了。
【曼星人，果然超蠢的啊。】
***
外圍防線的情況不太樂觀。
軍人們的死傷過半，異能者人數大減，電網被撕毀，外城墻體破了個大洞——無數喪屍源源不斷地湧入，哀嚎聲不散，野獸般的吼聲震耳，屍橫遍野，外城的景況如人間煉獄。
不過能在這種地方碰到熟人倒也算緣分。
女協眾人正在組織最後一批老弱婦孺進內城避難，焦頭爛額之際，就看到悠悠閑閑仿佛在散步的亂雲。
李莫愁驚疑：“你沒有跟小路博士走？！”
亂雲慢吞吞：“他沒走。”
王語嫣大驚：“天！他不要命，你也不要命了嗎？！你還不快去保護他？！”
亂雲繼續往外闖：“他現在很安全。”
小紅藥快哭了：“方大姐你要去哪裏？跟我們一起進城吧！外面、外面現在太危險了！”
亂雲笑呵呵，牽著小不知走了個過場：“啊，那個啊……我帶不知去看看海。”
眾人：【…媽蛋，看喪屍海什麽的…不要太兇殘啊！】
走了兩步，亂雲停了下來，回頭看了看快要關閉的內城的門。
低頭，她看著小不知：“你確定不跟她們一塊進城？”
小不知點點頭。
亂雲拍拍他的腦袋：“那好吧……不過，我能問你件事兒麽？”
小不知繼續點頭。
“萬一、我是說萬一……那個，如果你死掉了，我把你埋在土裏，明年能長出來新的你麽？”
小不知：“……”
亂雲：【餵餵餵，別一臉“臥槽我跟你這個智商為負的家夥無法溝通”的表情好麽！】
***
“3天啊，時間有點長。”亂雲摸了摸下巴，看著朝著她飛奔過來熱情如火的喪屍們，難得地又開始思考了。
小不知指著內城的城墻，發話：“建立屏障，亂雲可以去那裏。”
“你是說，讓我直接在城墻外把寶貝兒們亮出來？”亂雲眼睛一亮，覺得十分有道理——背靠大樹好乘涼什麽的……她真是太有文化了，不過，“城墻範圍太大了，將寶貝兒們分散開的話，是吃不掉這些喪屍的。”
小不知頓了頓，提問：“不吃，只是不讓他們進來，能撐多久？”
亂雲有些不好意思：“大概……一個、兩個最多三四個小時……”
小不知沈默了。
（藤蔓們自動自發從地下竄出，抽飛熱情過頭的喪屍小姐和喪屍爺們。）
亂雲也沈默了。
數十萬的喪屍，數量太多了，她實在是吃不下。
而且吃貨總是喜歡群攻的……分散開後，實力就成渣渣了。
（於萬軍中談笑自如，兩人是沒自覺呢，還是沒自覺呢？）
“喪屍也分很多種類。”小不知輕輕開口，語氣有些微妙的老成，“普通喪屍很弱，變異喪屍強壯、快速，高等喪屍有異能，它們可以單一進化，也可以覆數進化，更可以進化到歪路上去（如獵食者），但無論哪種方向的進化，到了最終，就會誕生出喪屍中的王者。”
亂雲眨了眨眼：“那我聽小蔓子說的那個特別厲害的，就是喪屍王？”
不知點點頭，繼續往下說：“喪屍王非常強悍、殘暴，而更令人害怕的是，他有智慧。”
亂雲翻了個白眼，有點不耐煩：“智慧什麽的……能吃麽……”
小不知嘴角抽了抽：“它能夠統領喪屍海滅城，人類的城池和抵抗在它面前，弱爆了。”
亂雲哼了一聲：“人類的確弱爆了。”
小不知拽了拽她的衣袖：“現在的你，還殺不了喪屍王。”
亂雲有點炸毛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小不知微微笑了：“亂雲，你如果要為路深深爭取時間，就要變強。”
亂雲認真地盯著小不知看了好幾秒：“從剛剛開始，你好像……話變多了。”（不止是話變多了吧？！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吧！）
小不知拉拉她的手：“我很聰明。”
亂雲一臉鄙視。
小不知一臉認真地：“我真的很聰明，不比路深深差。”
亂雲嗤鼻。
“為了證明這一點，我會幫你。”仰著小臉，他望著亂雲，眸色溫柔，“我會讓你變強。”
眨了眨眼，亂雲決定……滿足自己的好奇心：“怎麽變強？”
小不知動作誇張地朝城墻那邊揮了揮手。
墻頭有個高大的身影揮了揮手手上的旗子，然後就從高墻上扔下來——兩個人。
亂雲定睛一看：哎呦餵，還是熟人吶~
被堵住嘴巴綁住四肢的兩個人被繩子拴著吊在半空中，扭曲得活脫脫像條蚯蚓~那往日裏總是溫柔美麗的安藤杏子如今披頭散發狼狽不堪，而原本高大威武的杜含之則滿身是血形銷骨立——看來上一次，亂雲確實打擊到他了。
“他們兩個撤退的時候，我讓人把他們截住了。”不知拿臉蹭了蹭亂雲的手背，十足愛嬌，“你高興嗎，亂雲？”
亂雲敷衍地“啊”了一聲：【見到這兩糟心玩意兒有什麽可高興的？】
“那殺掉他們，你能進化嗎，亂雲？”不知期待地問。
亂雲漫不經心的態度陡變，她盯著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兇悍——
“你——是誰？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緊趕慢趕，4000字總算是出來了。
感謝路人甲親的虎摸，人家很感激呢~
曼星人的進化之路就是不斷地被炮灰然後炮灰別人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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